孙卫东锔瓷手艺的得意之作是把一把200多年的壶底破碎成6块的紫砂壶,黏合粘好后里外灌上水,利用热胀冷缩原理,巧妙运用“水火交融”技法在水中焊接,让紫砂壶又“焕发出新生命”。
家住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米市街52岁的孙卫东,并不是出生于锔瓷世家,他人生经历比较丰富,上过戏校、当过演员、入伍参过军、进企业做过业务员。但不管人生角色如何变化,喜欢瓷器收藏这一爱好始终没有改变。
孙卫东在1996年经营起了自己的古玩店,收藏经营的瓷器多了,有点年头的基本都是“十老九残”,需要专业师傅进行修补,孙卫东就想学习瓷器修复。2000年一个偶然的机会,孙卫东认识了北京琉璃厂的一位文物修复师,并有幸向他学习了瓷器无痕修复技艺。在瓷器修补工作中,花瓶、摆件等观赏类瓷器修补大多用胶、溶解酸等化学原料作材料,但壶、碗等入口类瓷器修补就需要比较环保的传统手工锔瓷技艺了,锔瓷对于孙卫东来说是一窍不通,为此,他失去了不少顾客。于是在之后的几年里,孙卫东就开始了锔艺的寻师之路。经过多方查找和行业内朋友推荐,2006年孙卫东拜师到淄川鲁班细木作门派锔瓷艺术家杨涛门下,学习锔瓷技艺。
孙卫东介绍,“锔瓷”需要先摸底,观察瓷器破损程度、材质和年代,然后再开始找茬、对缝、捧瓷、设计、打孔、上锔……最后打磨、抛光,一件瓷器便修补好了。
步骤看似简单,但孙卫东说,要想修复出一件完美的瓷器,关键是要在毫厘之间下功夫,否则就不能修复得滴水不漏。比如找茬对缝,要使破损的两块瓷片沿着原本碎裂的痕迹对上,对缝一毫米的误差都不能有。再比如打孔和锔钉制作,孔大了,锔钉小了都不行,锔钉和孔要一样大。另外,打孔只能打到瓷器的三分之二,即不能浅也不能打穿。
制作锔钉也是一项技术活,根据瓷器的大小,以此来决定锔钉的大小。很多锔钉比米粒还小,所以只能用镊子夹住制作。孙卫东称,他目前能把锔钉做到极限2毫米。
2006年至今,孙卫东每年都要修复上百件破碎瓷器。2021年,孙卫东入选聊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老东昌孙氏锔艺代表性传承人。这两年,孙卫东除在自己的茗壶锔工作室为顾客修复瓷器外,还经常走进社区、校园和参加非遗展演,来展示和宣传锔瓷这一传统技艺。孙卫东说,“锔瓷”里包含有很多技艺,如掐、雕、焊、锔、錾、锻、铆、镶等技术,自己需要不断精进。孙卫东说他还想收徒弟,让锔瓷技艺传承、发扬下去。图片作者:张振祥/视觉中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