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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中的药乡(散文)

来源:历城区林业局   作者:崔传顺   2015-07-24 09:46:00

快走到药乡办公楼的时候,一阵“轰轰”的、大大的声响,把我吸引到了公园内的一条河道旁。水中柳树的倒影,再配上那不远处,托着蓝色小房的暗红色的养鱼的网箱,构成的是一幅美丽的青山、净水的画面。再有这细雨缠绵的时候,我一定会还来,一定还来再深深地体味一下这雨中的药乡。

  药乡,好亲切的名字。因为,他是我上林校时的野外课堂。药乡,一个令我向往的地方。因为,那里能看到务林人最终的梦想。走进森林,亲近大自然,是人们的共同愿望。当您走进药乡国家森林公园时,那隽美的森林风光,会让您更加留恋,更加难忘。前几年,我去过药乡,是应朋友之约,去吸氧。今夏,我又去了一次药乡。与之前不同的事,这次是披着云雾,在雨中徜徉。

  站在药乡森林公园的门口,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森林,和隐藏在云雾中墨绿色的山峦。浮动着的云雾,笼罩着青山,在树梢上飘浮,在山谷里流动。那浮动着的云雾,宛如一群从天宫里下凡的,穿着白纱裙的仙女。她们时而追逐嬉闹,时而翩翩起舞。下凡到山谷的“雾妹”,有的温存地躺在“树郎”的身旁,倾诉着心中的爱慕;有的羞赧地坐在“树郎”的周围,笑谈着绿色的情缘;有的大方地牵着“树郎”的双手,轻唱着柔美的情歌。飘在半空的“云姐”,用身体遮挡着“雾妹”,看着她们尽情地与“树郎”戏谑,自由地释放她们的情感。可,仙女毕竟是仙女。她们不可能长久留在地上。时间到了,“云姐”召唤“雾妹”快回天宫。可“雾妹”极不情愿。她们依然拉“树郎”的手,深情地对视着,久久不愿离去,最终还是被“云姐”生拉硬扯地,拽回到了空中。她们那难舍的情缘,变成了长而缠绵的情丝后,慢慢地消失在灰色的天空中。“云姐”为了却“雾妹”这段难以舍弃的情缘,代她们向“树郎”洒下了温情的甘露。

  顺着山路,冒着细雨向山里走。雾散去了,路两侧树的轮廓也清晰了。绿树被朦朦的细雨滋润着,刚才沉浸在与“雾妹”浓情深意中的他们,已摆脱了儿女情长的缠绵,昂起了首,挺起了胸,直起了腰,贪婪地汲取着甘露。可这细雨毕竟是“云姐”替“雾妹”洒下的浓情蜜汁。那刚才与“雾妹”缠绵的刺槐,终究挡不住一个情字。意志不坚的他,挺直的腰杆酥软了,略弯了。可那耿直的松柏,意志非常坚定,依旧是那么挺直,那么高洁。

  快走到药乡办公楼的时候,一阵“轰轰”的、大大的声响,把我吸引到了公园内的一条河道旁。雨聚集起来,汇入到了这条河中。由于几个蓄水坝的缘故,流水声好大。水湍急地顺势而下,争先恐后地往下流着。由于雨多水急,河里的水,比以前我来过的时候,略有些混浊。但与我看到的其他河川里,雨后流淌的水比起来,清了很多很多。

  坐在林场会议室小憩,端详着那窗外,被细雨淋浴过的绿叶。叶子是标准的绿,正宗的绿。只有在这时,你才能真正地体会到,什么是绿,什么是绿的真正含意。绿是纯真的。绿是无私的。绿能净化你的心灵。绿能让你抛弃一切私心杂念。绿能让你义无反顾地扑向她,融入她。

  我把头伸到窗外,抬头看了看天空。细雨停了,云层薄了。已长时间不露脸的太阳,把云撕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。正要露出他的圆脸的时候,云又蜂拥而至,把口子堵了个严严实实。原来放亮的天空,又暗了下来。就在我回身坐下喝水的功夫,雾带着细雨又来了,又把窗外的绿树遮住了。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我,雾温情地飘到了窗前,流进了屋内,拥抱着我,亲吻着我。让我陶醉,让我酥软。猛吸一口带着雾的空气,啊:香!甜!甘!爽!

好长时间,我才摆脱了雾的温情缠绵,出来继续前行。往东走了不长时间,在向南转弯处看到了29棵水杉。细的胸径有30多公分,最粗的有64公分。塔形的树冠,簇拥在一起,很团结,很紧凑。当看了这些水杉树后,你能真正体会到两个字:高、直。水杉树下铺上了花砖,安放了石桌石凳。平时,来游玩的人们,都会聚集在这里,享受着惬意的凉爽。水杉虽高高地直立在那里,但一点也不高傲,也不目中无人。他们微笑着,看着在下边坐着的人们。晴天里无私地为人们遮荫,雨天里无私地为人们挡雨,让人们充分享受着他们带来的清凉和温馨。

  在毛毛雨中,继续往南走。细雨轻轻飘下,散落在我的肩膀上,也打湿了我轻薄的衣裳。雨水顺着发梢,流淌到我的脸上。浸了水的眼睛,使我看不清前进的方向。路边的河水“哗哗”地、急急地往前淌着,已没有了上边水的“轰轰”的声响。路边的河水旁,不时传来了清脆的蛙鸣。我顺着声音,极力去寻找他。可只能听见他粗短的喉嗓发出的鸣叫,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踪迹。

  雾又渐渐地散去,青山绿岭又渐渐地浮现出来。路的右侧是青松和刺槐的混交林。青松庄严地肃立着,经过雨水的洗涤,他那高洁的气势,显得更加淋漓尽致。刺槐高高地立着,略有弯曲的树杆,高高地顶着树梢,与青松比起来,显得是那么柔弱。树下的青草,像一张大大的绿地毯,起伏地,顺着山势缓缓地轻铺在地上。那么碧绿,那么诱人。如果是晴天,我会奋不顾身地跑过去,躺在她的身上,轻轻地抚摸着她,仰望着绿色的森林,尽情地享受这优美的森林情趣。

  远处的山恋,朦朦胧胧,已看不出晴天时的那层峦叠嶂。没有散尽的雾,浮在上面,像给山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。

  不多时,一个水库展现在我的面前。水库的水,平静如镜。养鱼用的网箱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。水面荡起的涟漪,不交弧也不交织,成一条一条的平行线。远处的深暗一些,近处的浅明一些。曲线有连续的,有断开的。有深的,有浅的。就像我们手指上的指纹。云层下的森林那么浓绿,那么黛青。没有了风的干扰,青山的倩影,都清晰地倒映在了水中。这水库中青山的倒影,看起来反而比实景更美,再加上轻轻泛起的波纹涟漪,更显得美不胜收。由于水库的海拔较高,周围的山,就像一个个小山丘。由于山不高,倒影中,山的轮廓全都显现,只是那布满云的天,怎么也看不全。微风来了,水库的波纹密了,原来青山那清晰的水中的倒影,开始模糊了。这模糊的,雨雾中药乡水中的倒影,让人看了反而觉得更加有内涵,更加有韵味。如果闭目深思,你会领悟到更深的含义。站在水库的坝上,冒着毛毛细雨,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水库,心中纵有再多的烦躁和不悦,都会被着眼前这宁静而静谧的一湾清水,冲刷的无影无踪。

  不远处,山的一角缓缓地伸到了水库的里边,像一个小半岛。可能是人们经常在那里活动的缘故,上边看不见青草,只能看到黄黄的地面。伸入水库的小山脚上面,长着几棵柳树。水中柳树的倒影,再配上那不远处,托着蓝色小房的暗红色的养鱼的网箱,构成的是一幅美丽的青山、净水的画面。

  在这烤炉般的夏天里,没有阳光的直射,虽然感觉到了凉爽。但,在阴雨中的天气,湿度很大,汗液无法蒸发,稍加活动,汗就像水一般地流淌。还没到达南门,我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。头上的汗,像房檐上的雨水般,滴个不停。

停下小憩。路边的青草,也变得比往常亮绿美丽了。那些灌木丛上开满的,紫白相间的小花上,由于雨的缘故,已经看不到飞舞的蜜蜂。眼前的青山,除了绿还是绿,依然是远墨近绿。只不过在这雨天里,远处的山略有点灰朦朦的。那没有被绿树覆盖住的黄白的岩石,给这灰朦朦的绿色画面,增添了几分色差,增加了几分生动。近处有一片水杉人工林,笔直、挺立站在那里,由于栽植晚的缘故,与那29棵比起来,细弱多了。几只鸟儿,卷缩树枝上。那被雨水打湿的翅膀,已使它们无法在空中自由地翱翔。靠近路边垂视,下边是深深的山谷。有了茂密的森林,怎么也看不到谷底。行走在山中上部的山路上,看不出山的高大。有了这深深的山谷,才看出了山的雄伟浑厚。

  出了南门,一条通往泰安的路,远远地往下延伸着。往南望去,是一片被云雾笼罩着的山恋。平时晴朗的天气里,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的泰山极顶,早已被云雾完全地隐藏了起来。晴天里来药乡看泰山,是可望而不可及。云雾中来药乡看泰山,是不可望,更不可及。只能凝视着云雾中的南方,去揣摩,去回味,去体会与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不同之处。

  回身来到了下山的台阶。拾级而下,穿行于森林之中。雨天的森林里,松味柏香,比起晴天来,好像更加浓郁。由于山势陡峭,台阶跨度很大,下山时得小心翼翼。有时,不得不扶着树,轻挪脚步。抚摸着松树那淡红色的树皮,仰望着他笔直高高的树杆。松树的挺拔、威严,会给你留下深深的记忆。在远处,你看不透松的高洁,只有走近了他,才真正感受到了那高洁的气势。站在高洁的松树旁,用尽全力,大吼一声。似乎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,似乎整个世界都属于你。

  经过半个小时的轻挪慢放,终于下到了山谷中一条进出山的道路上。我当年来药乡实习时就是走的这条路。不过,不同的是,那时是窄窄的沙石路,现在是较宽的石板路。顺着路往回走,路边溪水汩汩地流淌着,缓缓地在乱石中穿行。这里的溪水,没有了上边河水那“轰轰”声响,但,与上边的水比起来,水更清、更透、更亮。

  当顺着这条路刚回到水库坝头的时候,大雨来了,猝不提防。被浇了个透心凉的我,不得不乘车回转。

  大雨又倾泻在了药乡这广袤的森林里。碧绿的森林又在享受这甘露的滋润。水库原本宁静的水面,被雨点砸的混沌不堪。透过车窗,看着雨中药乡的青山绿树,看着这洁净透亮的一湾清水,我不由得想起了,第一任林业部长梁希给务林人规划的最终目标:“无山不绿,有水皆清,四时花香,万壑鸟鸣。把大地绘成锦绣,给山河涂上丹青。”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,也默默地期待:我们的大地,我们的山河,也一定会被我们务林人建设得比药乡更美、比药乡更绣。

  这雨中的药乡,这么富有内涵,这么富有诗意。再有这细雨缠绵的时候,我一定会还来,一定还来再深深地体味一下这雨中的药乡。

初审编辑:尹玉涛
责任编辑:孙海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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