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
济南,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,是国家公布的首批历史文化名城。中国最古老的石塔——隋代柳埠四门塔、被誉为“海内第一名塑”的灵岩寺,均在这片土地上默默伫立千年。济南,诞生了许多中国历史上的著名人物:名君大舜、神医扁鹊、名将秦琼、名相房玄龄……著名诗人李白、杜甫、黄庭坚,词人李清照、辛弃疾,著名小说家刘鹗,近代文豪老舍等都曾在济南生活工作游历,故有“海右此亭古、济南名士多”之佳誉。
济南,不仅人杰辈出,更有天赋地灵,风景秀丽,泉水众多,城内72名泉争涌,尤以趵突泉、黑虎泉、珍珠泉、五龙潭四大泉群久负盛名,自古享有“家家泉水、户户垂柳”之誉。千佛山峰峦秀丽,守护南界;大明湖润物无声,滋润北城。而“四面荷花三面柳,一城山色半城湖”也成为济南的独特风光。
济南,在4000多年的历史长河里,留下诸多古老建筑、千年大树、特色名吃、名家桥段、奇人轶事、隽永典故。
济南,值得去追本溯源,值得去重走一遍,值得去再书画卷。即日起,大众网济南站推出人文地理类新闻栏目——《城·事》,在现实中勾勒济南背影,在往事中讲述济南印象,在历史、现在、未来的穿越交错之间,记录济南,爱上济南。
如今的县东巷难寻罗士信旧居
县东巷与济南繁华商圈一墙之隔
县东巷还可见青砖灰瓦老建筑
历史上的罗士信(图片来自网络)
文/片 大众网记者 王亚男
都道济南名士多,诚然,在这片广袤古老的土地上,涌现了无数熠熠生辉的人物,他们为官为将、或文或武,都为古历城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而提起罗士信,熟悉隋唐历史的人想必不会陌生,少年有为、力大无穷是人们对他最直观的印象。世事变迁,英雄寂寞,当年的金戈铁马无不幻化为如今尘封许久的史料记载,一份忠勇、一场鏖战、一次智取、一则美谈……近日,大众网记者走近县东巷——史书记载为罗士信故居,寻找英雄往事的雪爪鸿泥。
隋唐英雄济南辈出 后世流传境遇不同
罗士信,齐州历城(今山东济南)人,隋唐时期猛将,历史上他14岁出战,杀敌割首如入无人之境,骁勇非常。评书故事里,罗士信乃兴唐四猛之一,绰号今世孟贲,蹬一双飞毛腿,舞一杆镔铁棍,后秦琼与其结缘,结为兄弟。
近日,大众网记者来到罗士信故居县东巷附近,街巷深处有几位晒太阳的老人,年纪大多六七十岁,当被问起是否知道这里曾是罗士信旧居时,老人们均是摇头。
“年轻时听评书,当然知道罗士信,不过,在这里生活了50多年,还真不知道县东巷竟是他的故居。”李苍业今年70岁,在县东巷附近生活了大半辈子,是个地道的老济南,却也对罗士信不甚了解。
而几名行色匆匆的年轻人,多数更是连罗士信的名号都不熟悉。要知道,罗士信与秦琼,都是隋唐时期猛将,据传罗士信还是秦琼的义弟。然而,与秦琼事迹广为传颂的情形相比,罗士信的后世流传却颇为尴尬,这也许与他英年早逝不无关系。
访泉探宅苦觅旧居 楼房林立古迹难寻
说起县东巷,虽与济南知名商圈相邻,这一带却稍显破败。沥青路、水泥房,虽然仍有几个老字号、几片青砖瓦,却实是难寻旧日模样。据史料记载,罗士信就住在县东巷东侧,一眼名为罗姑泉的泉水附近,然而走遍整个巷子,却没有发现这眼泉水。
随后,在济南社会科学院新编的《济南名士评传》中,记者找到了这眼泉的身影:历史专家兰宇冬撰文说,在县东巷中段的路东,曾经有一口井,名叫“罗姑井”。此处原有一泉叫“罗姑泉”,可惜此泉在上世纪60年代被填埋。据《齐乘》记载,此处就是罗士信的故居。该泉于1965年被填埋,但井口尚可辨认。1997年建楼时,又被覆于楼体北墙外侧。
泉城济南,每一眼泉都有它的传说与历史,秦琼战马一蹄踏出回马泉,李世民怒极一剑刺出淌豆泉,罗士信之姐不畏强暴投井才有罗姑泉。而这些泉水,有的已登记在册供人欣赏,有的寂寂无名兀自淌清,有的,却已淹没于林立的高楼广厦之中,再寻不到踪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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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袭卢明月、智取千金堡、抗击刘黑闼……史书上记载的罗士信是个啥样子呢?一起来看:
投奔张须陀奇袭卢明月
史书记载,14岁的罗士信因隋炀帝残暴,就投到齐郡丞张须陀帐下,开始征战疆场。而张须陀看他还只是个孩子,并未如何看中。罗士信见主帅小觑自己,就迅速穿上两副盔甲,悬挂两壶箭支,飞身上马。张须陀看到罗士信如此英武,就同意他出战。
后张须陀升任齐郡通守,率领万余人马在祝阿(祝阿县隶属齐郡,唐改为禹城县)截击卢明月十几万人马。粮尽将退,张须陀打算出奇计取胜,需有人去袭取敌军大营。当时无人敢担此重任,只有罗士信和秦琼挺身而出。
于是张须陀先率领人马假装撤退,吸引卢明月全军出动追击。而罗士信和秦琼率领伏兵突袭敌军的大营,营门紧闭,罗士信和秦琼跃上敌军的望楼,各杀敌数人,敌营大乱。两人打开营门,率领部队突入大营攻击,纵火焚毁了敌军三十多座营寨,烟火冲天。卢明月赶快率军回师,张须陀回头猛攻。卢明月大败,自己率领几百骑兵逃走,张须陀斩获乱军无数,取得大胜。
归顺唐高祖智取千金堡
之后,张须陀被李密率领的瓦岗军所杀,罗士信隶属隋将裴仁基麾下。后来裴仁基归降了李密,罗士信也随着投入了瓦岗军。后李密被王世充所败,罗士信力战负重伤,为王世充所擒。王世充对罗士信起初很是信任,不久却日渐疏远。所以罗士信趁王世充派他进攻谷州时,率领部下千余人投奔了唐朝,被唐高祖李渊任命为陕州道行军总管。
此后,罗士信在攻打王世充的多次战役中屡立战功。更在秦王麾下创造了智取千金堡一场漂亮战役。原来,他夜遣百余人抱婴儿到城下,故意让小孩啼哭,先高声叫门:“从东都来归罗总管”,既而又故意说:“此千金堡也,吾属误矣。”赶快离开,让守军以为罗士信已经撤退,而城下人是从洛阳来的逃亡者。守军见自己的百姓竟然叛逃敌军,大怒之下开门追击,被罗士信的伏兵趁势攻入,夺取了千金堡。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大将,又以勇悍知名于世,在对敌之际却用兵设计如此细致,可见其才。
抗击刘黑闼遭俘逝英年
罗士信南征北讨,为唐朝统一天下建立功勋,受封为郯勇公。后来,窦建德余部刘黑闼在河北起兵,李世民率军征讨。李世民在过去的作战中所向无敌,所以注重对敌人进行军事打击,而忽视了同时采用政治手段进行瓦解。刘黑闼猛烈围攻河北南部一城,李世民率军三次救援,都被刘黑闼所阻击,不能前进。李世民恐怕守将王君廓不能支撑,罗士信主动请缨,请求接替王君廓。
于是,李世民命令王君廓率领部队突围而出,罗士信率领手下200人杀向城下,奋勇攻击,终于突破包围进入城中。而这时天降大雪,后续救兵无法进城,罗士信虽死守城池,但城很快就被敌军攻破了。罗士信竭力奋战杀敌,终因寡不敌众被俘获。
刘黑闼早知道罗士信乃当世猛将,就亲自劝降,而罗士信宁死不屈,终于被杀害,终年20岁(《旧唐书》说终年20岁,《新唐书》说28岁)。李世民闻罗士信之死,大为悲伤,重金购得其尸,将其安葬于裴仁基墓之侧。
昔人早已逝,旧址亦难寻。当历史成为传奇,传奇湮于尘埃,我们的喟叹或追寻于他们其实无足轻重;在或不在,知与不知,也都无损英雄一生戎马的千古绝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