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22日,又是一个周末,老崔带着他的十几件“宝贝”照常来到宏济堂文化广场,这个位于东工商河东岸的周末文化大集,是为了给南侧的药王楼古玩城烘人气而设立的,老百姓也俗称这里为“药王楼”,自从2011年冬天开始正式对外开放,由开始的几十家摆地摊的,到现在已经吸引了像老崔这样400多个摆地摊的商贩。

　　在济南,英雄山文化城多年来一家独大,如今在很多淘宝人眼里,济南的古玩杂项业已悄然形成两个大的集散地,所谓“南有英雄山,北有药王楼”。而记者走访其他多处文化市场发现,多数缺少人气,摊主日子不是很好过。

　　看门道

　　一夜暴富心理要不得

　　“没有历史知识、没有圈子、没有阅历、没有经历和生活积累,只想一夜暴富,是玩家最要不得的,文化收藏考量的是一个人的综合素质。”从事文玩收藏研究二十余年的崔义忠说。现在每个周末都能在文化市场里见到淘宝人,里面不乏期待着能淘到或者卖出一件宝贝,就能发大财的人。

　　“过去文化市场,书画就是书画,文玩就是文玩,现在加上红木、珠宝、各种工艺品,都成了文化市场里的一部分了。”崔义忠说,上世纪80年代那会儿没人搞古玩经营,现在济南的英雄山等文化市场的摊位,比无锡等地都多,“但这里头大部分的卖家,是以‘吃饭’为主。”1000块钱买来件东西,1200卖掉,“也有替人介绍买卖,从中赚取佣金,这叫‘拼缝’,给俩人说合生意的,这叫‘跑和’。”一天混上几百块钱,够生计用,便很知足。

　　收藏大家并非每日去文化市场淘宝,“先有一批店主去淘一遍,如果收到品相好的东西,就打电话给相熟的收藏家去瞧。”崔义忠说,这样日益积累下来,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子,“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,价值实际上不一样。如果一个人不被认可,即便他手上拿的是真东西,没有自己的文化圈子,也难以让人认可。”

　　收藏家要把耳朵放在家里,“这意思是不要老是听别人说这个好或者那个好,要用自己的文化素养、历史知识,用自己的眼界、阅历去判断和分析。”崔义忠说,总听别人讲述一件物件是好是坏,眼无大界、没有艺趣,总是拿起一件东西,就想这个能卖10万、20万、100万,成不了大家。

　　探访

　　英雄山摊主一天卖7000元引围观

　　山西人李东来英雄山摆摊,他自己的一对民国时期花瓶要价3000元左右,原本自认为这件货会很快销售出去,但周末两天下来,却很少有人问津,这让李东不免沮丧。

　　每个周末都要去各个文化市场上转一圈的古玩爱好者刘先生说,其实文化市场一个上午交易数额并不低,“仔细看看,到处能看到‘粉红色的钱’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的场景。”在济南古玩城开着一家古玩店铺的刘先生,11月8日上午的收获是一只瓷质的民国时期猫枕,价格不到百元,买完后摊主热情地说,不用他拿着继续逛,一会便专门给刘先生送到百米外的店里去。刘先生每周在古玩集市上转一圈,到相熟的摊主那里,假如看到品相好的货物,就拿回店里,留给另一批相熟的顾客,如果从中能赚取差价,这件买卖便算是成功了。

　　这些有老主顾的摊主,都是常年在某一个文化市场扎根的卖家,“老翟每周末都在这儿,你买贵了可以再来找我;新的就是新的,老的就是老的,我不骗你……”11月9日近十位顾客围在英雄山文化市场一位摊主跟前,引得有同行前来围观搭话:“满市场里就你这儿人多。”自称老翟的摊主则谦虚地摆手,小声说:“今天不行,今天人少货也少了,昨天礼拜六,我一天就卖了六七千的货。”

　　成通和七贤文化城周末缺少人气

　　在省城,几个专项文化市场的发展,并不像英雄山、药王楼等综合文化市场那么红火。位于天桥区东西丹凤街的成通文化城主营邮币和纪念币,二十多家投资者集中于此。主营石头、玉器的七贤文化市场即使在周末也基本没人气。

　　成通文化城,在天桥区东西丹凤街中段,这个二层的厂房式建筑,如今一层是专营邮币和纪念币投资的商家,二层则只有五六家书店经营者坚持营业。“二三十家商户,剩下锁着的店面都是仓库。”一位女店主说。邮币和金银币投资在时间节点上有着苛刻的要求,坐在电脑前的商家们在交易中没人愿意同外人多说话,这让不了解邮币和纪念币行业文化市场的人感觉格外神秘。二层的一家流行书店经营者则说,坚持在这儿谋生的书店经营者越来越少,“即便是周末,来买书的人都很少。以往从我这儿批发书的下家都不干了,生意越来越难做。”

　　11月15日上午10点的七贤文化城,则显得更冷清,街道上只有两家商户摆出摊来招揽顾客,大部分店面都锁着尚未开始营业,经营石头生意的一位商家开着门,跟一位老顾客在店外成堆的泰山石堆里挑选,“有时候奇石博物馆里搞活动,人气还多一些,否则平时这个市场一直这样。”摆摊的女店主说。

　　生意

　　跟着流行走,文玩市场里也赶时髦

　　从今年夏天起,济南各大文化市场里开始流行起现场车木质佛珠。同大多从河北赶来的木匠师傅们一样,年轻的姚长征和他的五人小团队,11月15日一早便从家出发了。历经4个小时,他们连同几架近百斤的小车床、抛光机等机器,才能到达英雄山文化市场。“周末两天能车五六十串,从六月份开始就过来了。”15日中午12点,正在英雄山文化市场忙着车手串的姚长征说。

　　另一种叫做星月菩提的手串手链生意也很火。所谓星月菩提,是黄藤的果实,原来是产量较大,并且较易得到的,所以佛教弟子们常用来做念珠。用手摩挲,日久菩提子可以逐渐变黄、变红,日久转黑。如今出现在现代人的手腕和脖颈上,成为“不带几串都不好意思出门”的流行文化饰品。

　　因此一些赶时髦的顾客,从传统的青皮核桃、印章、玉器摊位上走开,来到这些销售成品木质佛珠、星月菩提的经营者前,每件200元到上千元不等的手串,成了目前英雄山文化市场周末大集上绝对主角。“卖得稳定的是俩月前,一天卖百十颗没问题。现在市场里卖星月菩提的,跟风似的全涌进来了,商家越来越多,但每天也能卖上近百颗。”一位现场打磨菩提原籽的卖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