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疯狂砸钱在户外投放广告的网络学车软件——小木学车APP,如今运营了三年多就败走泉城。不少使用“小木学车”的市民还没学完车,却发现该软件已无法正常预约教练。11月13日,记者发现小木学车APP已处于停止运营状态。相关负责人回应称,因运营成本高已将线上业务转至线下。而济南市城乡交通运输委工作人员称“小木学车”并没有招生资质。

　　小木学车APP的相关界面,已经无法正常登录。

　　“2016年底,公交站牌和电梯间广告位上有很多小木学车的广告,宣称可以网上预约学车,而且考取驾照的时间很短。”济南市民张女士说,驾校的传统教学模式不能网上预约学车,而且不能选择教练和学车时间,所以她看到广告后就下载了小木学车APP。

　　“我是在APP上付的款,一共3700元。”张女士说,“科目一顺利通过了,不过考科目二时挂科了,后来因为怀孕就没接着考。”今年10月,张女士想用小木学车APP预约教练继续学车,却发现无法预约,她咨询济南交通部门得知“小木学车”根本没有招生资质。张女士拨打“小木学车”客服电话也联系不到工作人员。

　　市民朱女士与小木学车客服的聊天记录。

　　在高新区某企业工作的朱女士也通过小木学车APP学车,同样也是今年10月发现软件无法正常使用。“‘小木学车’应该跟驾校有合作,因为后来是直接跟驾校签的合同,并不是三方合同。”朱女士说,她注意到与驾校所签的合同上交款是3600元,而她实际交给“小木学车”是4000多元,她认为中间几百块钱的差价应该是中介费。

　　随后,生活日报记者尝试下载小木学车APP,却发现手机应用商城里没有该软件,于是通过百度搜索下载了该软件。不过,该款软件已经不能使用手机号注册,也不能使用第三方软件登录,相关的客服页面也无法显示。记者随后拨打“小木学车”400官方客服电话,却听到了无此服务号码的提示。

　　几经周折,生活日报记者于11月13日联系到“小木学车”一名负责人,他说“小木学车”是2015年进入济南市场的,由于前期宣传推广费用以及运营成本较高,而公司基本上挣不到钱。于是,“小木学车”的线上业务转到了线下,而且他们已经转至东营,如果济南的学员想办理退款等业务可以直接联系他们。

　　另外,济南市城乡交通运输委相关工作人员称,他们也曾接到过有关“小木学车”的投诉,他们确认“小木学车”并没有招生资质,不过前期“小木学车”进行过网络招生,而这存在很大的风险。

　　市民反映：

　　考完科目一发现学车软件已无法使用

　　市民张女士告诉记者,她早就有学车的打算,可是由于平时工作比较忙,又不想把学车时间浪费在等待的过程中。“2016年年底,我看到公交站牌和电梯间广告位上有很多小木学车的广告,宣称可以网上预约学车,而且考取驾照的时间很短,就萌生了网上报名学车的想法。”张女士说,驾校的传统教学模式不能实现网上预约学车,而且不能选择教练和学车时间,所以当她看到相关的广告后就下载了小木学车APP。“有了这款软件就不用排队练车了。”

　　“我是在APP上付的款,当时网络学车有‘二人学车’、‘四人学车’两种方式,我选择的是‘四人学车’,一共是3700多元,而这比‘二人学车’方式便宜好几百块钱。”张女士告诉记者,她先在网上提交了身份证等资料进行报名,体检后来到燕山立交桥附近的一个驾校报名,并顺利通过了科目一考试。“考科目二时我挂科了,后来因为怀孕也就没有接着考。”今年10月份,张女士想用小木学车APP预约教练继续学车,却发现已经无法预约,相关页面怎么也打不开。

　　张女士告诉记者,她咨询济南交通部门得知“小木学车”根本没有招生资质。张女士拨打“小木学车”客服电话也联系不到工作人员,不过好在她询问驾校后得知还可以继续在驾校学习。

　　各方说法

　　小木学车:运营推广成本高，线上业务转到线下

　　11月13日,生活日报记者联系到“小木学车”的一名运营人员,他说小木学车APP的确已不能正常使用,如果学员想退款他们会积极处理,不过退款需要与驾校财务对接,所以退钱可能出现延迟的情况。

　　对于“小木学车”与驾校之间的关系,该运营人员称“小木学车”与驾校之间是合作关系,运营模式是一种驾校、学员以及“小木学车”三方共赢的,他也没想到小木学车APP会出现如今的情况。“我们想给学员更多让利,但是传统业务模式太根深蒂固。”该运营人员说,驾校培训行业比较复杂,他们尝试很难转变驾校传统模式。

　　当天下午,生活日报记者还联系到“小木学车”的一位负责人。他分析了“小木学车”仅三年就败走济南的原因,他说这与前期的推广运营成本特别高有关系,与部分学员所说的交通部门介入并没有关系。

　　“线上成本太高了,想获得一个客户至少需要500元。”该负责人称,高价的“获客成本”导致公司盈利非常少,他们已将线上业务全部转到线下,并且在线下教学和招生,现在已转到东营开展业务。东营是“小木学车”集团所在地,同时“小木学车”还在青岛、杭州等城市正常开展业务,不过济南用户遇到的问题他们也会处理。

　　济南市交通委:

　　小木学车APP无招生资质

　　针对多位市民反映的小木学车软件无法正常使用的问题,生活日报记者咨询了济南市城乡交通运输委相关工作人员,他说这可能是“小木学车”在运营方面遇到了问题,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。不过,该工作人员称“小木学车”并没有招生资质,前期却进行过网络招生,这存在很大的风险。

　　“他们向学员收取4000多(元),再转给驾校可能就是3600多(元),他们从中赚取差价。”该工作人员介绍,“小木学车”与济南部分驾校之间有合作,“小木学车”进行网络招生后将学员分配到驾校,而中间的差价就是这家公司的利润。

　　“‘小木学车’没有招生资质,这种网络运营模式有很大风险。”该工作人员说,“小木学车”在济南注册了公司,办公地点在高新区某写字楼,不过该公司仅在部分驾校包下了一些教练车,其公司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教练也没有特定的训练场所,一旦这家公司“跑路”,学员想退钱就比较麻烦,所以存在很大的风险。

　　这位工作人员还称,由于“小木学车”是一款互联网软件,虽然没有招生资质,但是没法将这种互联网产品的招生行为定性为非法招生,所以目前并未对“小木学车”作出行政处罚。

　　业内观点

　　抢占网络学车“风口”，目前有一定困难

　　网络预约学车时间、预约教练的模式到底有没有市场空间?11月13日下午,生活日报记者采访业内人士了解到,济南至少有四五家驾校开发了预约学车软件,而这种网络学车模式彰显了个性化服务。

　　“有些驾校开发了预约学车软件,学员可以提前预约时间和教练进行学习。”该人士说,在驾校竞争日趋激烈的背景下,网络学车软件可以方便学员学车,从而提高学车效率,这样学员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去等待练车,相应的学车价格可能会更高。

　　然而,要真正推广这种网络学车模式还有一定的困难。“这种模式下,教练要接受学员评价,而且也会杜绝中间的吃拿卡要,不少驾校的教练并不喜欢这种网络学车软件。”该人士说,除了部分教练“反对”的声音,有些驾校因为开发软件需要很大一笔投入,因此对学车软件望而却步。

　　延伸调查

　　济南驾校市场明显供大于求

　　10月17日,济南市驾校服务中心公布了2018年前三季度全市机动车驾驶培训市场供求信息。截至9月30日,济南市驾校共计61家,其中一级驾校13家、二级驾校31家、三级驾校17家,教练车共4163辆,其中小型教练车4035辆、大型教练车128辆,年培训能力约为30万人。

　　2018年前三季度济南市驾校招生数量共12.49万人,预计2018年全年招生约15万人,较2017年下降17%(2017年招生总量18.08万人),较2016年下降23%(2016年招生总量19.56万人),招生数量呈逐年下降态势。

　　近年来学员群体存量大部分已消化,驾培市场的人口红利基本消失,学车群体将回归到人口自然增长人群,学员主体将主要是适龄青年,未来几年不会出现大幅增长。总体而言,济南驾培市场已呈现产能过剩而生源下降的情况。

　　在济南驾培市场“供”明显大于“求”的现状下,济南市驾校服务中心鼓励现有驾校转型升级,优化资源配置,淘汰低端落后产能,根据经营情况在现有许可范围内自主调整教练车数量,降低经营成本。同时,鼓励现有驾校兼并重组,逐步向规模化、集约化模式发展,加强产能合作,并加强软实力建设,强化服务意识,提高服务质量,用“服务战”替代“价格战”,通过优质服务为驾校赢得名声、赢得学员。

　　（生活日报记者 程凌润）